原来这三年来,李承泽遍寻古籍,终于找到两全之法——以自身半仙之体为引,可助九尾仙君重拾情根而不损修为。
范闲望着他眼中的深情,忽然想起师傅最后的话:“九尾之劫,断的不是情,而是执。当你放下成仙的执念,真心为爱落泪时,便是圆满。”
原来如此。他不需要断情绝爱,只需要学会为爱放下。
“承泽,”他轻轻靠入对方怀中,“我好像...还是没能断情绝爱。”
李承泽低笑,抚过他柔软的狐耳:“正好,我也舍不得。”
九重天阙,云海翻涌。范闲被李承泽揽在怀中,九条狐尾不自觉地缠绕着对方,仿佛生怕这人再次消失。
“你怎么...”范闲声音还带着哽咽,“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
李承泽轻抚他后背,指尖有意无意地掠过敏感的尾根:“我说过,天上地下,总能找到你。”他低头看范闲泛红的眼眶,“我的小狐狸哭得九天同悲,我想不知道都难。”
范闲耳尖一热,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对方怀里,慌忙要挣脱,却被抱得更紧。
“放开!我现在是九尾仙君,岂容你如此放肆...”话虽如此,尾巴却诚实地缠得更紧了些。
李承泽低笑:“仙君方才投怀送抱时,可没这般矜持。”他忽然正色,“闲儿,让我看看你的情根。”
范闲一怔:“情根已断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王启年说,九尾之劫断的不是情根,而是情执。”李承泽指尖轻点他心口,“让我看看。”
范闲迟疑片刻,终究闭上眼睛。周身银光流转,心口处浮现一株晶莹剔透的植物——本该枝繁叶茂,此刻却只剩枯枝,唯最中央一点嫩芽艰难地吐着绿意。
李承泽眼神一痛:“果然如此...”他划破指尖,一滴金血滴在那嫩芽上。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片,枯枝也泛起生机。
范闲猛地睁眼:“你做什么!仙血珍贵,岂可...”
“为你,值得。”李承泽又渡去几滴血,脸色渐渐苍白,“况且这本就是我的错——若我那日足够强大,你也不必用这种方式破境。”
情根渐渐复苏,被压抑的情感如潮水般涌来。范闲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涨,狐耳不住抖动,尾巴将李承泽缠得更紧:“傻子...谁要你如此...”
忽然,天门处传来喧哗。一群天兵天将持戟而来:“奉天帝之命,请仙君前往凌霄殿议事!”
李承泽将范闲护在身后:“何事如此兴师动众?”
为首天将冷声道:“仙君私自带凡人上天,已触天条。更何况...”他看向二人相交的尾巴,“与凡人纠缠不清,更是罪加一等!”
范闲眼神一冷:“本君的事,何时轮到尔等过问?”
“仙君息怒。”一个苍老声音传来,太白金星驾云而至,“实在是天规如此,还望仙君莫让老朽为难。”
范闲九尾轻摆,银眸中寒光闪烁:“若本君说不呢?”
气氛顿时剑拔弩张。李承泽忽然按住范闲的手,向前一步:“在下虽为凡人,却也修炼至半仙之体。敢问老君,天规可禁仙人与半仙往来?”
太白金星眯眼打量他,忽然惊道:“你身上这气息...莫非是守护者一族?”
李承泽颔首:“晚辈李承泽,家母出自青丘白氏。”
众仙哗然。青丘白氏乃狐族王脉,与天界素有盟约。太白金星态度顿时缓和:“原来是白氏后人,失敬失敬。只是...”他看向范闲,“仙君情根受损,实在不宜动情啊。”
范闲冷声道:“本君的事,不劳老君费心。”
“若老朽说,有办法让仙君情根尽复而不损修为呢?”
范闲一怔:“什么办法?”
太白金星捋须笑道:“仙君可知瑶池蟠桃宴将至?王母娘娘那儿正好缺个打理宴席的...”
“老君是要闲儿去当侍者?”李承泽皱眉。
“非也非也。”太白金星压低声音,“王母娘娘最爱听故事,特别是...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。若仙君能说得娘娘感动落泪,她老人家一高兴,赐下琼浆玉露,情根自然痊愈。”
范闲与李承泽对视一眼。这分明是要他们当众诉情!
“若我不愿呢?”范闲耳尖微红。
太白金星叹息:“那只能请这位半仙公子离开天界了。毕竟天规森严...”
“我去。”范闲咬牙,“何时赴宴?”
三日后,瑶池仙境。
范闲一身白衣,九尾在身后轻轻摇曳。李承泽伴在他身侧,墨衣金纹,与他的银白相映成趣。
众仙齐聚,王母娘娘端坐主位:“听说今日有人要讲个有趣的故事?”
范闲深吸一口气,开始讲述。从偷吃贡品初遇,到宫中试探周旋;从秋猎遇险相救,到诛仙阵前决裂。讲到情深处,他不由自主地露出狐耳,尾巴也悄悄缠上李承泽的手腕。
众仙听得如痴如醉。当讲到诛仙阵前范闲被迫断情时,几位仙女已然拭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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