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系。”他语气缓和了些许。
两人就着眼前的画和秦哲的摄影作品简单交谈了几句。秦哲显然对艺术很有见解，言辞风趣又不失深度，并不会过分殷勤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。
张若昀紧绷的神经，在这种纯粹的艺术交流中，难得地松懈了片刻。他甚至没有注意到，画廊二楼不起眼的阴影处，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，正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这一幕。
霍厉霆的目光落在张若昀微微缓和的侧脸线条上，落在他与那个Beta摄影师交谈时偶尔流露出的、极其短暂的放松神态上。
眼神，骤然变得冰寒刺骨。
他不过离开片刻处理事务，他的Omega就开始对外人展露笑颜了？
尽管那笑容浅淡得几乎看不见，尽管对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Beta。
但那种放松的、不带刺的模样，本该只属于他。
强烈的占有欲和暴戾的破坏欲瞬间冲垮了方才因“餍足”而产生的短暂温和。
霍厉霆一步步走下旋转楼梯，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，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声响，如同某种倒计时。
正在听秦哲讲解一幅作品构图巧妙的张若昀，猛地感到一股熟悉的、极具压迫性的冰冷信息素如同潮水般从身后涌来！
他身体瞬间僵硬，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再度绷紧，指尖发凉。
秦哲也感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、令人心悸的低气压，话语顿住，惊讶地抬头望去。
霍厉霆已经走到近前，目光甚至没有扫一旁的秦哲一眼，仿佛他根本不存在。他直接伸出手，冰冷的手指强硬地扣住了张若昀的手腕。
张若昀猛地一颤，试图甩开：“放手！”
霍厉霆却攥得更紧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。他低下头，凑近张若昀的耳边，灼热的呼吸裹挟着冰冷的怒意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只有两人能听见：
“看来，是临时标记的效力不够，让你还有精力对别人笑？”
他的话语如同毒蛇，嘶嘶地钻进张若昀的耳膜。
张若昀脸色瞬间煞白，不是因为疼痛，而是因为这句极具侮辱性的话和对方那毫不掩饰的、将他视为所有物的态度。
一旁的秦哲似乎想说什么，但在霍厉霆扫过去的、那一眼冰冷彻骨、充满警告意味的视线下，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，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。
霍厉霆不再给张若昀任何反应或反抗的机会，猛地用力，几乎是半拖半拽地，强硬地将人拉离了画廊。
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宾客和面色惨白的秦哲。
还有空气中，那骤然变得狂暴冰冷、充满绝对占有意味的雪原檀木信息素，以及被其死死压制着、变得尖锐而绝望的白桃玫瑰残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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